的說道。
聰明人在拒絕那封信之後就應該立刻離開長安城,可李子冀卻不知死活的留了下來,他在奢望什麼?
奢望國公府會有一絲人情味,讓他一步登天成為貴公子?
韓山皺着眉,看着那中年人問道:「你沒有被他察覺吧?」
中年男人恭敬回答:「沒有。」
他這幾天一直都保持一定距離,何況自身還是修道者,哪裡會被一個普通人發現?
只是今晚離得近了些,靠近後院看了看,但一個遂寧小城來的卑賤子,又能發現什麼異樣的地方?
「夫人,那接下來?」韓山看着寧夫人,等待着下一步的安排。
寧夫人想了想,目光冷淡:「既然他想留在長安,那不妨就成全他的心愿,讓他永遠留在這裡好了。」
「記得動靜不要太大,以免驚動了都衛禁軍。」
都衛禁軍統領是聖皇的心腹,和漢東郡國公府素來不太對付,若是動靜太大,固然不怕,卻總會有些麻煩,沒人喜歡麻煩。
韓山點了點頭,轉身帶着中年男人退下。
寧夫人依舊站在小池一側,冷漠的看着池中錦鯉,一條魚而已,再如何也翻不出這水塘,也成不了龍。
……
……
韓山離開之後去了書房。
國公府或許有很多院子,但書房卻只有一間,即便是李孟嘗與寧夫人所生的兩個兒子也是沒資格進到書房之中的。
「將軍。」
站在門外,韓山輕聲開口,表示自己有事稟報。
李孟嘗是國公沒錯,但他同時也在軍中任職,獨領一軍的鎮北將軍,二十年來始終都在北境鎮守,也就是聖朝與慶蒼國的邊境,去年方才剛剛調任回京。
和國公比較起來,李孟嘗更喜歡鎮北將軍這個職位。
遂寧城就在聖朝北方,二十年前李孟嘗赴任之時,偶然寵幸了某位姑娘,於是便有了李子冀。
「進來。」
李孟嘗正在寫字,他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樣,如刀削一般,凌厲猛烈。
韓山走進書房,身子微躬表示尊敬,將寧夫人要對李子冀下手的事情說了一遍:「如今二夫人已死,小公子僥倖活了一命,將軍的意思?」
他看着李孟嘗,沒有得到這位的首肯,他是不會對李子冀下手的。
李孟嘗停筆,如今朝堂上暗潮洶湧,外界的勢力也開始不安分起來,他已經綁在了皇后的戰船上,越是敏感的時刻就越是不能授人以柄。
「南陵河神如何了?」
他淡淡問道。
韓山如實回答:「殺了二夫人後,南陵郡的修道者趕到制服了他,現在被我們的人接手,送去了神夢澤躲着。」
神夢澤很安全,不會有人察覺一個小小的南陵河神。
「那場大水死了多少?」
李孟嘗又問。
韓山想了想:「據遂寧知府送上來的摺子上寫,死了六萬人左右。」
李孟嘗目光平靜:「那就不在乎再多死一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