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街上撞見傅恆之和蔣瑤的那天，我跟着他們進了學校。
傅恆之眼裡是久違的歡喜和憐愛，他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蔣瑤身後，臉上沒有半分不耐煩，一直念叨着：「祖宗，原諒我吧，今天陪你逛了一天了，還沒消氣呢？」
蔣瑤雙手叉腰，扭頭過來，臉上全是驕縱。
「誰讓你把我最喜歡的裙子撕壞了，你就算賠我一百條我也不要原諒你！」
傅恆之笑着貼上去，拿鼻尖蹭了蹭蔣瑤的額頭。
「好好好，說吧，要怎麼懲罰我？我都接受。」
不想再聽下去，我搖上了車窗，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聲音，將頭埋在方向盤上，眼淚止不住地滑落。
儘管知道傅恆之在外面有人，但這麼直觀地看到他和別人恩愛，我依舊不能釋懷。
從青春期的怦然心動到如今婚後一地破碎，十多年了，傅恆之依舊牽扯着我的心緒。
「嘭」的一聲。
一顆籃球砸到了車窗玻璃上。
我抹了把淚，搖下車窗，紅着眼和少年對視，少年五官精緻，卻是一臉的無措，撓了撓後腦勺。
「姐姐，對不起，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吧？」
我鬼使神差地應了下來。
後來我們留了聯繫方式，江桉有意無意地約我出去玩，我也都沒有拒絕。
直到他向我告白，我告訴他，我已經結婚了，並且說了我和傅恆之目前的狀態。
他垂着頭沉默了很久，起身離開，背影透着化不開的難過。
我以為，我和他就這麼結束了，卻沒想到半個月後，他在公司的地下車庫攔住了我，抿着唇，一臉倔強。
「姐姐，他不珍惜就不能怪我插足了。」
6
想起往事，我有點愣神。
江桉以為我在想傅恆之，輕輕地在我唇瓣上咬了一口，聲音委屈：「可不可以不想他？」
我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，打趣道：「沒有想他，在想你，那個時候你剛知道他，糾結了好久，你還記得嗎？走吧，今天姐姐陪你一天。」
……
回到家，已經接近凌晨了。
打開燈，傅恆之坐在沙發上，周圍煙霧繚繞，他默不作聲，把我嚇了一跳。
我換好鞋，徑直從他身旁走過。
見我沒有停下的意思，傅恆之摁滅煙頭，喊住了我。
「你沒什麼對我說的嗎？」
少年人的精力旺盛，陪江桉玩了一天，我實在有點累，只想快點洗漱後上z床睡覺。
「說什麼？不是你說的開放式婚姻嗎？現在你別告訴我，你心裏不舒坦了。」
傅恆之慢慢站起身，停在我身前，眼底孕育着風暴，他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我的頸側。
那裡還留着江桉情難自抑時的痕迹。
「你們做了？」
我拍開他的手。
「你關心這個做什麼？你和蔣瑤恩愛時，我也沒幹涉過你吧？」
說完我就回了房間，反鎖住門。
不多時，客廳里一陣噼哩乓啷，傅恆之砸了客廳所有的東西。
我躺在床上，拿被子捂住耳朵，只覺得他莫名其妙。
讓我出去找的是他，現在得知我外面有人後，大發雷霆的也是他。
儘管這樣，他也不肯離婚，這不是有病嗎？
7
婚後第二年，在得知傅恆之外面有人後，我就曾向他提出過離婚。
他卻不以為意，甚至覺得我在無理取鬧。
「茵茵，你知道我們離婚會牽扯多少嗎？你看看我們周圍，有那個男的在外面沒有人，可是儘管這樣，他們的家庭不還是好好的嗎？為什麼你就不能看開一點呢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