◈ 第4章

第5章

因着額頭上的傷,這幾日陸謹不用去書院讀書。

兩人吃過飯後,溫婉寧便把前些日子買回的布料拿出來,她要給夫君做身衣裳。

小兩口的日子過得清貧,她沒嫁過來時,陸謹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,他往常都是靠替書店抄書和賣幾幅字畫賺些銀子,雖然不多,但夠溫飽。

他年紀不大但寫得一手好字,書店的老闆每回還要多給他工錢。

十八歲的陸謹天資聰穎,但他的起點太低,早亡的父親除了留下幾本筆記,其他的什麼都沒有。

上一世他考中舉人還是四年後,今歲年初中的秀才,本來老師和幾個同窗好友都勸說他,明年去鄉試,說不準就中了。

十九歲的舉人可是鳳毛麟角,對仕途也有好處的。

但陸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,他雖然聰明,但跟那些從小就接受名儒大家教導的官宦子弟還是差了太多。

提早去了,考不上不說,光是一路的費用就花費頗多。

幾個月前雖然娶了縣令家的女兒,但溫老爺出了名的鐵公雞,加之陸謹的聘禮又少,他怎麼可能再搭一大筆銀子做嫁妝呢?

溫婉寧買布料的錢還是她阿娘給的,阿娘雖然總說自己倒霉生了個丫頭,但心裏總是向著她的,要不然也不會把省吃儉用留下的銀子給她了。

小婦人眉眼帶着笑意,夫君長得好看,等她把這身新衣服做好了,穿上去一定很有風采。

她的手藝不錯,這些日子還靠着幫隔壁幾家鄰居做衣裳賺了點銀子呢。

陸謹斜靠在躺椅上,姿態慵懶的拿着一卷書看,少年的眼眸深邃,鼻樑高挺,雖然身上穿着的青布衣服有些舊了,但仍舊是風光霽月。

他拿本書不過是做做樣子,那眼神時不時就飄向一旁,小婦人坐在石凳上,一手扯着針線,在認真縫着衣裳。

溫婉寧不是一個美到不可方物的人兒,小臉只能說是有些姿色,算是小家碧玉。沒辦法,誰讓溫縣令一副肥頭大耳的模樣呢,能生出這樣的女兒,已經是超額完成任務了。

可此時,陸謹卻有些看不夠,他覺得,他的婉寧是這世上最美的小娘子,怎麼看都看不夠。

男人不動聲色的一邊欣賞自己的小妻子,一邊思慮起了將來。

這輩子,他想要提早讓他的婉寧過上好日子,如今的他不再是當年那個貧苦少年,而是後世權傾朝野二十多年的丞相大人。

上輩子,他直到五十歲時,才一步一步的坐到了那個位置上,不知道,這回又會是多大的年紀?

陸謹知道,他必須要在這次的鄉試里一鳴驚人,提早一些受到武帝的賞識和提拔,如此便多了幾分轉圜的餘地,這次的他就不會再被那張家逼迫了。

甫一想起張氏,黑沉的眼眸里就閃過几絲狠厲,男人握着書卷的手緊了又緊。

溫婉寧認真縫着衣裳,對此一無所知。

夏日的清晨,天氣還不是太熱,小院里的那棵桂花樹下,幾許微風吹來,拂過少女的臉頰,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寧靜。

——

「夫君要參加明年的鄉試?!」

小婦人顧不得自己被扯散的衣襟里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膚,杏眸里滿是驚詫,夫君上回說過的,是要等下次鄉試才去啊。

嫁給男人的時間雖然短,但她知道丈夫從來是說一不二的一個人,怎麼突然間就改變主意了呢?

而陸謹此時的眼裡含着几絲**,目光如狼一般落在女孩裸露的肌膚上,白花花的一片,晃得男人喉頭滾動,燥熱難耐。

一雙大手悄悄撫了過去,還要一邊分神回答小妻子的問題。

「唔……夫人不相信為夫嗎?」

隨口敷衍的語氣,讓小婦人不高興的抿了抿唇,不想突然一陣微涼的觸摸讓她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,低頭一看,正是自家夫君作亂的大手。

她很有些氣惱,自己說著正事呢,夫君卻忙着在她身上胡來,但小婦人又沒膽子反抗,只好委屈巴巴地咬着唇受着。

陸謹眼神一掃,便見這小婦人一副被逼良為娼,不得不任君採擷的小模樣給逗笑了。

眉宇舒展的同時,又有些心疼,看她緊咬着下唇,也不知道咬沒咬破,眉頭倏的皺了皺,俯身就親了上去。

溫婉寧的小臉紅了個徹底,夫君他、他親自己也便罷了,怎麼、怎麼還可以伸舌頭?!

一時羞赧得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裡去才好,夫君現如今的花樣實在讓她承受不住,明明之前也不是這樣的啊?

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?往日清冷的丈夫,現如今,倒像個流連花叢的浪蕩子一樣了。

察覺到小婦人的不在狀態,陸謹不高興的在她的小臉上輕咬了下,啞着聲音不滿道:「做這種事怎麼可以走神?我看你這小東西是欠收拾了。」

說罷故作生氣的瞪了溫婉寧一眼,俯身又想去親吻她的脖頸。

這時,頭頂傳來小婦人委屈又有些疑惑的聲音:「夫君變了好多,以前都不這樣的……」

陸謹一愣,他幾天前還是個毛頭小子,這樣大的轉變確實引人懷疑。

接着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,他計上心頭,湊到溫婉寧的耳邊,嗓音裡帶着不懷好意地解釋說:「夫人知道避火圖么?為夫就是看書學來的,婉寧想不想看看,嗯?」

男人還挺期待跟這小婦人一起看呢,這可是夫妻情趣,想起前世,他就曾經壞心眼的拉着這臉皮薄的小娘子一塊看過。

一回想起婉寧那張羞憤的小臉,陸謹只覺下腹一緊,興奮得很。

而溫婉寧聽了這話,杏眸睜大,有些不可置信的側頭看着自家夫君。

臉還是那張臉,只是如今的丈夫怎麼成了個流氓一樣,竟會去看那種書。

她也不過是出嫁前,阿娘給她胡亂的翻了兩頁看罷了,就是只看了一點,她都臊得不行。

小婦人嬌嗔地指責道:「夫君跟旁人學壞了,竟看這種書還、還要我也看……」

聲音軟軟的,倒像是撒嬌一樣,陸謹笑着伸手一把將小婦人摟進懷裡,把頭抵在她的發頂,無辜地道:「我看夫人每回都難受得緊,這才去看了好討夫人的歡心,想不到婉寧還這樣說我,唉~」

溫婉寧羞紅着臉,氣惱道:「是夫君自己浪蕩,才不是討我歡心!」

音量抬高,控訴着把自己禁錮在懷抱里的丈夫,還什麼討她歡心,說得、說得也太不正經了。

陸謹聽她是真有些生氣了的語氣,連忙討饒,「對對對,是為夫浪蕩了,跟我們家婉寧沒關係,婉寧是個好姑娘,都是為夫的錯。」

小婦人這才沒好氣的哼了聲。

男人一見她這孩子氣的小模樣,就覺得開懷不已,他的婉寧就應該這樣才對。

她今年也不過是及笈罷了,還是個小姑娘呢,只要他待她寬容一點,好一點,耐心一點,他的婉寧就不會再是原來那個膽小鬼了。

陸謹越想越是心情愉悅,忍不住壓着懷裡這小婦人歡好一回。

他是真的只想要一回的,哪料最後是要了一回又一回,生生把小妻子惹得哭了,他才意猶未盡的收手。

結束後,陸謹是暢快了,但垂眸看着小婦人被自己折騰的累得很快就昏睡過去時,又有些悔意,男人憐惜的撫摸着女孩白嫩無瑕的臉頰,他只覺得這小姑娘可憐得很,怎麼愛都愛不夠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