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說得對,我不過是他隨意把玩的樂子。
四年前,家道中落,我被賣到青樓。
一年後,太子青梅,拍賣初夜的消息在京城不脛而走。
當時出價最高的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色老頭。
就在那雙肥手解我衣衫時,沈宴出現了。
沒人敢在當朝儲君手裡搶人。
夜裡。
我含淚獻身,沈宴神色卻很寡淡,只在塌上聽我彈了整晚的古箏。
之後,他帶我狩獵,參加春日宴。
若非我還住在青樓里里,我都以為自己夢回抄家前的時光了。
我淪陷在沈宴的溫柔下,將初夜和真心都交了出去。
可花魁不能只做一人生意。
為了守住身子,我做了很多刺繡去賣,想要贖身。
為堵媽媽的嘴,我塞了不少銀子。
原本一年就能攢夠的贖身錢,我攢了三年。
三年里的每一天,我都過得提心弔膽。
卻也甘之如飴。
可我沒想到,一切都是自作多情。
手裡印金的賣身契沉甸甸的,被太陽一照,晃得眼睛睜不開。
我仰了仰頭,悄悄離開了熱鬧的府邸。
沈宴罕見的沒來找我。
直到翌日,我才從旁人口中知曉,他的生辰宴上有很多千金前來捧場,想要嫁他,意在陪他奪嫡。
可直到散了席,沈宴都無動於衷。
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。
但我想,他總不是為了我。
入夜,沈宴來樓里找我。
我正癱坐在床上,見他進屋,慌忙將行李藏了起來。
沈宴進屋,一身蟒袍襯得本就玉潤的臉更顯矜貴,和已經淪落過煙柳之地的我,有着與你之別。
我低頭,收攏慘淡的面色。
再次看他,我平靜了不少,「抱歉,昨日來了葵水,小腹巨疼。
在宴席上又沒見到你,我就先回樓里歇着了。」
沈宴的沉了沉,語氣低落,「往年我的生辰禮都是你親手做的……」心口細細密密的疼痛,又開始了。
我想起了前年的金縷靴,去年的蜀綉山河圖。
不過今年,我們結束了。
我笑着敷衍道:「我的手藝上不了檯面,你帶出去也惹人笑話。
不過,若是實在想要,明日給你綉個荷包吧。」
沈宴察覺到氣氛不對,「煙兒,你今日心情不佳?」
我咬着唇,沒有說話。
他往常見我,我都會將自己看到的,聽到的所有,我覺得有趣的說給他聽。
我只怕自己說得不夠多,只怪時間太短,讓我許多心事無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