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十點半。
鬧鈴響了幾十遍，蘇凡不情不願的爬起床。
被子一滾團成春卷就這麼被他扔到了角落裡。
衛生間。
蘇凡全程閉着眼睛洗臉刷牙蹲馬桶。
系統覺得新奇。
【宿主，你昨晚幾點睡的？】
【黑眼圈都快掉到酒窩下面了。】
「你沒有監視我嗎？」
「別人家的系統可是連宿主拉屎都會陪着的統，你為什麼不陪我一起拉屎？你是不是歧視我的屎？」
想到他奮戰一整夜還是被卡在鉑金蘇凡就覺得火大，昨天也不是周六啊，小學生都不用寫作業的嗎？
系統不知道自己是被小學生遷怒了。
老實回答。
【我沒有監視宿主，我怕宿主找借口擺爛。】
蘇凡高冷的點了點頭。
「不錯，很懂我。」
收拾好自己，蘇凡下樓找了一家早餐店。
一碗熱乾麵配上兩根油條和一碗甜豆腐腦。
吃飽喝足，回家開播。
書房。
蘇凡打開電腦開啟直播間。
直播界面彈出來的一瞬間他的電腦就卡住了。
「這破電腦是不是該換了？」
蘇凡的台式電腦，包括鍵盤、鼠標這些配件，總共只花了兩千塊，而且已經用了四五年。
「算了，應該還能再堅持堅持。」
卡卡更健康。
除非徹底開不了機不然蘇凡不打算換一台新的。
習慣性掃了一眼左上角的在線人數。
「個十百千萬，五萬人？」
「怎麼這麼多？」
電腦終於不卡了。
直播間里群魔亂舞，蘇凡感覺自己可能火了。
——主播，你火了！！！
——慕名而來，這就是那個算命直播間嗎？主播人呢？怎麼沒有看到臉？話說主播你的鍵盤該換了。
——主播，快去看官方通報，有點名表揚你。
——靠生辰八字就算出了對方是殺人犯？真的假的？你們說主播會不會是什麼二代？
——弟弟，露個臉吧，我想看看現實版的算命達人長什麼樣子，要是好看我天天都來給你刷禮物。
——那個殺人犯真的是主播幫忙抓到的嗎？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啊？主播，你解釋解釋撒。
屏幕上每隔幾秒就會有一條新彈幕划過，蘇凡沒有急着開口，他研究了一會兒，很快就弄明白了。
官方通報。
殺人犯。
應該是昨天第三卦的後續結果出來了。
蘇凡去網上搜了搜。
果然，官方發了一條通報感謝蘇凡熱心舉報、協助官方成功抓捕曹晁這名案犯。
除了官方通報蘇凡還在網上看到了他跟曹晁胡謅的視頻剪輯，今天來的新觀眾應該都是來看熱鬧的，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會算命，而且還算的特別准。
「大家早上好啊。」
「我剛剛去了解了一下，官方出了通報，怪不得今天有這麼多人來看我直播。」
「有需要算卦的嗎？」
「一個幸福摩天輪一卦。」
八卦不算業績，也漲不了陽壽。
搞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蘇凡就準備開始營業。
他是這麼想的，那些吃瓜群眾卻不怎麼樂意。
一個個吵吵嚷嚷。
還在那裡不停地追問曹晁的案子。
「這個有什麼好聊的？」
「通報上不是都寫了嗎？」
「曹晁早些年玩的太花，傷了身體，所以一直沒有孩子，再加上他的妻子後來也沒了，曹晁的一個鄰居勸他領養一個孩子，或者趕緊再娶一個。」
「曹晁認定鄰居在心裏嘲笑他絕了後，於是就把那一家人給幹掉了，一共五條人命，曹晁這輩子鐵定是沒啥盼頭了。」
蘇凡用了兩句話概括，算是簡單收個尾。
「大家收收心。」
「我每天只算三卦，需要算卦的朋友可以打賞一個摩天輪再申請跟我連線，走過路過不要錯過。」
直播間評論區。
——哎呀，我就是覺得被害的那家人很倒霉，那個曹晁的心理估計已經扭曲了。
——年輕的時候瞎玩，等年紀大了，妻子也走了，只剩下他一個人，這應該算是報應吧？
——那個鄰居就沒錯嗎？多管閑事，說不定他就是故意往曹晁的傷口上撒鹽，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，沒事幹嘛對別人家的私事指手畫腳？
——主播，我想算一卦，你現在方便嗎？
「方便啊。」
蘇凡在一連串的彈幕中找到了唯一一個沒跑偏的，甚至不等對方打賞就主動申請了連線。
連線接通。
還不等蘇凡開口，一男一女的爭吵聲出現在了蘇凡的耳畔。
「阿樂，你能不能不要嚎了？我的耳朵都要聾了。」
女人沒有發現連線接通，一手拿着手機，另一隻手正在推搡她面前的高大男人。
男人跟座小山似得。
身高直逼小兩米，不僅如此，他還壯。
任誰見了不得乖乖喊上一聲『老大』。
被女人吼了，男人拔高音量，硬要壓她一頭。
「你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？煙不讓抽，酒不讓喝，球不讓打，連嚎都不讓我嚎，你乾脆殺了我吧。」
「殺人是犯法的，我不想吃牢飯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如果殺人不犯法你就打算殺了我？？？鄭美麗，你信不信我拖着你一起沉湖？！！」
男人拽着女人的手腕就要往不遠處的人工湖沖，手機鏡頭跟着移動，蘇凡被這倆人唬的一愣一愣的。
「兩位，你們冷靜一點，不要衝動。」
「我正在直播。」
「你們也不想表演一個現場版真人跳湖吧？」
「真的很丟臉。」
蘇凡的聲音突然響起，鄭美麗和高樂嚇了一跳。
「什麼聲音？」
高樂往四周掃了一圈，最後盯着鄭美麗的手機。
「聲音好像是從手機裏面傳出來的，鄭美麗，你是不是包養了小奶狗？」
鄭美麗低頭一瞧，這才發現她跟蘇凡開着連線。
「你胡說什麼呢？哪有什麼小奶狗？這是一個算命主播，我實在是不想跟你吵了，我想讓他幫我算算我們到底還能不能處？不能處就趕緊分開、趕緊及時止損，我可不想跟你同歸於盡。」
「我不同意！！！」
鄭美麗的話刺激到了高樂，也不管什麼直播不直播，一邊扯着嗓子嚎一邊說著鄭美麗的缺點，氣得鄭美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，也開始戳高樂的心窩子。
直播間里。
大家見這個男人又高又壯、一直在咆哮，還想着這個男人會不會打人，會不會又是一個兇殘的殺人犯，結果就看到男人自己把自己氣哭了，嚎啕大哭。
哭聲一出，蘇凡也傻眼了。
「怎麼還哭起來了？」
「要不你們先聊？我先把連線斷開？」
